启明星的闪烁总是在破晓前的沉默中熄灭,如同夜空的告别仪式。古航海家们深谙此理,他们知道,当晨光逐渐吞噬最后一点银辉,真正的航程才刚刚开始。这是穿越黑暗,向着光明的奔跑。
我曾长久地凝视着喜马拉雅的雪线,那条冰冷而坚毅的分界线。登山者的身影,如同橘红色的烈火,在亘古的寒冰上灼烧出细小的缺口。他们追逐的并非仅仅是峰顶,更是雪粒在阳光下折射出的七重光晕——那些被棱镜分解又重组的、独一无二的幻日。每一个瞬间都充满了奇迹和美丽,让人心生敬畏。
在某个暴雨如注的夜晚,我遇见了灯塔的守塔人。他笑着说,灯塔的光永远照不到自己立足的礁石,"但你看,浪打不灭的,是二十海里外货轮的眼睛"。潮声中,我似乎读懂了敦煌画师在幽暗洞窟中点亮的那千盏佛灯,以及伽利略在望远镜铜管上颤抖刻下的拉丁文:光需要裂缝。真正的光明需要经历磨砺和挫折,需要在黑暗中寻找裂缝,才能照亮前行的道路。
当极光在电离层上跳舞时,挪威的渔夫会收起网兜。他们知道此刻深海的鳕鱼群正遵循着地磁偏角,向着看不见的产卵地洄游。这正如我们体内的指南针,那个永不锈蚀的罗盘,永远指向尚未诞生的黎明。我们对未知的渴望和,就如同深海中的鳕鱼,永远向着未知的领域洄游。这是一种生命的本能,一种对光明的向往和追求。